Friday, March 16, 2012

修心八颂 EIGHT VERSES FOR TRAINING THE MIND


With the wish to achieve the highest aim, which surpasses even a wish-fulfilling gem, for the benefit of all sentient beings, may I hold them dear at all times.
我于一切有情众,视之尤胜如意宝,愿成满彼究竟利,恒常心怀珍爱情。

Whenever I interact with others, may I view myself as the lowest among all and, from the very depths of my heart, hold others as superior.
随处与谁为伴时,视己较诸众人卑,从心深处思利他,恒常尊他为最上。

In all my activities may I probe my mind, and as soon as an affliction arises- since it endangers myself and others- may I confront it directly and avert it.
一举一动观自心,正当烦恼初萌生,危害自与他人时,愿疾呵斥令消除。

When others out of jealousy treat me wrongly with abuse and slander, may I take upon myself the defeat and offer to others the victory.
他人出于嫉妒心,非礼辱骂谤我等,亏损失败我取受,愿将胜利奉献他。

Even if someone I have helped, or in whom I have placed great hope, gravely mistreats me in hurtful ways, may I view him as my sublime teacher.
吾昔饶益助某人,且曾深心寄厚望,彼虽非礼妄加害,愿视彼为善知识。

Even if you are sorely pressed by an unbearable sickness, try hard to meditate on bodhicitta, just as those who are suffering from intense heat go over ice-cold water in their minds.
无论直接与间接,愿献利乐于慈母,如母有情患诸苦,我愿暗中自受取。


愿此一切我所行,不为八法念垢染,以知诸法如幻智,无执离缚而解脱。

金刚乘如何断除“四魔”


我们修行的目的是为了断除“四魔”,具足“六度”,不落入任何的涅槃和轮回,这就叫作“如来佛”。“六度”就是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也叫做“六般若”。那“四魔”是什么呢?四魔就是天魔、五蕴魔、烦恼魔和死魔。

先说说天魔。比如说,我想修行,但是现在困了,我要先睡一下再修行。这就是天魔,它让我们懒惰,让我们“拖”。再比如,我想做一件有功德的事情,但是今天好不容易有时间休息一下,我先睡会儿,明天再说吧,或者下个月再说吧。这也是天魔。一讲到魔,我们可能会联想到电影里面僵尸的形象,实际上这样的魔是没有形象的,但它们的能力比那些有着恐怖外形的魔鬼要强大得多,它们总是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攻击我们的心,我们很不容易感觉到这些魔的存在,这就叫天魔。本来,色、受、想、行、识五蕴就是五方佛,而地、水、火、风、空五大就是五方佛母,五蕴和五大本来是一个离不开一个,连续不断的,但是我们把它们看成是分裂开来的、独立的五种个体,这种错误的看法也是受天魔的影响。

再说说五蕴魔。我们把色、受、想、行、识看做五种互相分裂的、独立的五种东西,而不是一个整体,这就是五蕴魔。

第三个魔是烦恼魔。贪、瞋、痴、慢、疑五种烦恼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所以都是魔。

第四是死魔。因为我们有生,所以必定有死,每个人都必须死,没有一个可以例外,这就是死魔。它是我们每个人都必须面对的一个问题,一个魔。现在地球上有63亿人,一百年以后,这63亿人中剩下的不会超过1万人吧,他们都是被死魔招去的。如果,我们成就了莲花生大士的那种“永远不用死”的境界,死魔就断除了。

在根器比较低的凡夫眼里,印度金刚座出现的释伽牟尼佛,他是被生下来的,他有一个父亲,有一个母亲,他也是一个人,他的整个生命过程并没有违反人类通常的规律。但实际上佛陀是化现出来的。而在我们凡夫的眼里,佛陀只是一个人,因为他是生出来的,所以他也要死,也要圆寂;一个佛出现了,又消失了……,但事实上佛是不需要这样子的,因为佛是断除了“四魔”,具足了“六度”,不落入任何涅槃和轮回的。

我们要成佛,就必须断除这四魔。只要有一个魔存在,就成不了佛。那么怎样才能断除“四魔”呢?密宗和显宗都讲“四魔”,但是断除的方法却不一样。

比如断除死魔。印度小乘佛教认为佛陀也有一个魔,就是死魔,当佛陀圆寂后,不受后有,死魔才能断除。但是,大乘特别是金刚乘的观点却不是这样的。金刚乘认为,佛陀在世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显现而已,他要按照人类的一般规律,示现一个从生到死的过程,而实际上佛陀是不需要这样的。金刚乘还认为,每一个众生都具有如来藏性,你无论上天堂还是下地狱,你的如来藏都不会变得更好,也不会变得更坏,因为任何东西都无法影响你的本性。当你认出,也就是证悟到你的本性,亦即佛性、如来藏性永远不会死的时候,你的死魔就断了。如果你还没有证悟到这一点,你的死魔就不会断。金刚乘不关心外在的死的形式。

再说断除五蕴魔。显宗认为,五蕴都没有了,五蕴魔就断了。而金刚乘则认为,五蕴其实就是五方佛,它是本性如来藏五种智慧的显现,而五大就是五方佛母。它们本来是圆满的、清净无染的。当你证悟到这一点的时候,你的五蕴魔就断了。

还有断除天魔。金刚乘认为,当你证悟到五方佛和五方佛母事实上是无二无别的,他们一个是从光明的角度去解释和强调,一个是从空性的角度去解释和强调。而光明来自于空性,光明的本体是空性的,空性的显象是光明的。他们不是相互分离的两个个体,而是同一事物的两个侧面。当你证悟到这一点的时候,天魔就断了。

最后说说断除烦恼魔。金刚乘认为,贪、瞋、痴、慢、疑五种烦恼的本质就是五种智慧(法界体性智,大圆镜智,平等性智,妙观察智,成所作智)。这五种智慧化现出五方佛,五种智慧就是五方佛的智慧,也就是普贤王如来的五种智慧。当你真正证悟到五种烦恼的本质就是五种智慧的时候,你的烦恼魔就断了。

要想断除四魔,并不是在书本上读到,或者听到开示就能断除的。我们必须要做到“证悟”。当你证悟的时候,你的天魔就断了,五蕴魔就断了,烦恼魔就断了,死魔就断了。一个断除死魔的人也会死,但生与死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实际意义,他已经不关心这个,不在乎这个。他已经进入更深的层次了,已经无所畏了,生死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假象而已。而最真实的东西就是我们的本性,它永远也不会变坏,永远也不会死,没有死也就无所谓生。

说到本性,它并不是我们凡夫概念当中的一个坚固的、永恒不变的东西。它是非概念的,或者说是超越了我们的思想和概念的。我们凡夫的心里承认,有的东西是无常的,有的东西是永恒不变的,而这种永恒其实也是一种无明,是一种概念性的东西。而本性或者说如来藏的永恒不是这样子的,它是非概念性的,或者说是超越了我们的思想和概念的。

如来藏好比是芝麻里的油,它是客观存在的。如果我们说五种烦恼不好,想把它们扔掉,就好比你有五颗芝麻,你本来想要里面的油,当你把它们统统扔掉的时候,里面的油也被一齐扔掉了。所以,从金刚乘的角度来看,当你把烦恼当作敌人,当作不能有、不能碰的东西而彻底扔掉的时候,也就同时把智慧扔掉了。金刚乘认为,烦恼虽然不是好东西,但它们只是无常的、不真实的和不清净的东西。当你证悟到烦恼的本性的时候,它也就结束了。

本文由顿尼腾智整理

祈祷佛和菩萨时应秉持什么样的见解?临终时如何保持正念?


学佛的人会碰到这样一个问题,当遇到一件困难的事情的时候,我们会念诵绿度母心咒,祈请绿度母加持帮助。正在念的时候我们又想,绿度母是观音菩萨的化身,还是念诵观音心咒吧。过一会又想,观音菩萨只是菩萨,还是投靠如来佛祖更好一些。然后又一转念,心想,法力最高强的是莲花生大士,还是去祈请莲师吧。这说明我们还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实际上,诸佛菩萨都是无二无别的,每一个法门都能够通达所有的法门,你祈请观音菩萨就等于祈请所有的诸佛菩萨,你祈请文殊菩萨也等于祈请了所有的诸佛菩萨。我们一定要有这样的认识。

藏地有一位大德曾经说过,在我们临终的时候不能有这样混乱的想法,如果这样想来想去的话,说明我们没有一个确定的认识。临终之时四大分解,会出现很多境界,我们的精神世界会出现许多混乱的事情,会有魔障出现,无始劫以来的冤亲债主也会找这个机会来影响我们。总之,人死亡的时候是业力显现最严重的时候,此时你有一颗非常稳定的心是很重要的。那位大德说,此时你根本不用,也无法做太多的事,只需要把自己的心与自己的根本上师的心融上去就可以了。你只需要做到这点就足够了。好比上师是一桶水,而你是一滴水,你将这一滴水溶进这一桶水就行了。你归向上师,然后融上去,你的心与上师的心无二无别了,你只要做到这一点所有的问题就都解决了。如果到那个时候我们还在想,跟上师融上去够不够好呀?那我们就真的没救了。

在上师瑜伽的法门里,你观想自己化光变成一个红色的明点,然后融入莲花生大士。记住,是自己融上去,融入皈依境,而不是诸佛菩萨融入自己,这一点非常重要。

本文由顿尼腾智整理

通过梦境观察修行


通过梦境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修行好不好。在梦里遇到问题的时候,你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的,你又是如何应对它呢?

比如,到了一个战乱的世界,那么你的角色是什么呢?你是参加一方的军队,拿起武器与另一方作战,去打仗去杀人,还是发誓要劝说双方的最高领导,用谈判的方式来彻底平息战乱呢?如果在梦里能够有后者的发心和勇气的话,说明你很不简单。

再比如,你梦见被无数的妖魔鬼怪追杀,你此时是像一个凡夫那样,很无奈地带着一颗恐怖的心四处逃亡呢?还是想到在关键时刻把自己变空?变空了才是最安全的,如果你在梦里有这样的想法,说明你是个修行人。如果你能连续七次都做到这样的话,说明你在中阴界也能做到这样。

再比如,你梦见自己被敌人绑在一棵大树上,如果你的修行不够,你很执着的话,你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你认为你的手是很真实的,脚也是很真实的,捆绑你的绳子是很真实的,大树也是很真实的。敌人用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刀也是很真实的,轻轻一割,你的脖子就会流血。这些都很真实,很恐怖。如果是这样的话,说明你的修行还不够。

如果你梦见被妖魔鬼怪追杀,你就想,这其实没有什么好怕的,我会变出我的忿怒本尊,比如玛哈噶拉、普巴金刚或者大威德金刚来降服这些妖魔。降服的意思并不是像老虎咬人一样,老虎咬人是因为它被吓到了。而我们不应该是这样,我们应该对它们心存怜悯,要来渡它们,让它们不再造恶业。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变出忿怒本尊来降服它们,从极端的烦恼中救出它们,让它们究竟成佛。如果是这样的话,说明我们的修行是成功的,如果我们在梦里遇到任何问题还是很不自由的话,说明我们还是一个典型的凡夫。

如果我们在梦中可以飞,可以变,可以去救别人,在梦里感觉自己非常有力量,非常自由,没有任何恐惧,说明我们是有修行的人。在梦里我们被追杀的时候可以念诵咒语或者观想本尊,如果实在逃不掉的话,我们就变成空行,入空了。空行没有任何实体,这样就可以解决问题。

本文由顿尼腾智整理

念珠突然断线了,这是不是预示着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问:念珠突然断线了,这是不是预示着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上师答:这就是绳子磨坏了,老化了,并没有其他的意义。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无常的,即使看起来非常稳固的东西,最后也会消失。这都是自然的规律。
学佛的人,碰到这样的事情,更不应该挂碍。无论是好的现象,还是不好的现象,都要用平常的心态来对待,应该是什么都可以接受。我们学习大乘佛教,要把自己的心量放大。

阿宗国际佛学院见闻记


(本文作者云丹卓玛是阿宗国际佛学院的汉语老师,志愿者)


经过四个多小时飞机的夜行,远离了现代化喧嚣的中国城市,来到近邻的佛国尼泊尔。初来乍到,一下子还真难以适应,加德满都的机场犹如中国八十年代的长途汽车站,低矮的平房和砌着不加修饰的红砖墙立马舒缓了紧绷的神经。漫不经心的尼泊尔海关工作人员拿着你的护照一瞥,大印咔嚓一盖,头一扬——你就顺利入关了!然而,头顶飞机降落的轰鸣声,来自世界各国飞机密集的降落量又使你对这个国家有惊异的发散想象。当你顺着昏黄的灯光出了机场大门时,蓦然看到写着你的名字的纸牌和举着纸牌的喇嘛师傅时,心中马上涌起一股热流。

十一月加德满都的阳光亮丽而柔和,正午时分温暖的使你不由自主脱下外衣,后背融融的感觉浸染了大脑,一阵空灵让你慵懒的想与尼泊尔人一样蹲到博达佛塔旁的阳光下,忘记国内的家、亲人、工作及一切纠结烦恼、愉悦贪著,尽情地享受着心底的空白......

街头,花花绿绿色彩涂饰的小店面铺鳞次栉比;狭窄的马路被尘土覆盖着,看不到行道树木的踪影,汽车驶过扬起一阵风尘;摩肩接踵的加德满都人脸上显露着淡定的从容。一种空间的交错,仿佛使我回到了七八十年代的中国,那么平静、那么熟悉、那么亲切!然而,弯弯曲曲的尼泊尔文字和路旁挂着窗帘的咖啡店以及各种肤色人的脸庞闪过,又使你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已身处异国他乡。

落地后因等待行李,暂在市区栖身两天,师傅们安排好的旅店正好在著名的博达佛塔旁边。佛塔为世界最大的佛舍利塔,她的历史早于释迦摩尼佛的时代,所以每天清晨就会有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尼泊尔人、西藏人、欧美人、旅游者,僧人俗人、捻珠诵经的、双手合十的、五体投地磕大头的在这里虔诚的绕塔。人们一个接一个、一群接一群稳步的拥着绕行,每个人的脸上呈现出无限的礼敬和景仰,他们的神情和行为深深感染了我,轻轻地、轻轻地我也跻身加入了绕行的洪流。

今年九月,与久未谋面莲友的一番闲谈,使我不禁对她刮目相看,几年不见,她简直变了一个人,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快活过。她对自己皈依上师的尊崇和敬仰之情荡漾在脸上,心花怒放的流露激发了我的好奇心,就让她给我介绍介绍她的上师。她的上师朗珠久美江措活佛出生在四川白玉县章都乡,自幼便被认定为伟大的圆满成就者热巴郎卡多杰的转世,在大圆满传承上师安宗竹巴如意宝坐前出家、接受传承及闭关,在安宗江嘎仁波切坐前接受扎龙传承及闭关,长期进行严格的修炼,后到色达五明佛学院修学五大论及密续。经过上师们严格的观察和考核后,成为唯一一位获准到藏地以外传授气、脉、明点修法的金刚上师。他秉承他的上师之意到国外传法发展佛学教育,在不丹设立了禅修中心,在马来西亚、新加坡、香港广结法缘;在尼泊尔建立了阿宗国际佛学院,还经常回国在北京、深圳、河北、河南等地讲学传法。她说久美江措上师精通四种语言,藏语、英语、汉语、尼泊尔语,所以到哪里讲学都没有语言障碍的。当我听说她的上师六月还来过郑州传法时,直埋怨她没通知我去,让我错过了一个听法学习的好机会。她详细介绍了久美江措仁波切在佛学教育方面独到的理念和无上菩提愿力而在尼泊尔创办国际佛学院的过程深深触动了我,她说自己马上就要到尼泊尔阿宗国际佛学院去,那里亟需一个教汉语的老师,我当时心头一动,即刻应允随她一起去尼泊尔义务教佛学院的小喇嘛学汉语。说来真是庆幸,我上半年硬是找借口提前办理了退休手续,如果等到后年60岁再退休恐怕就没有这次的尼泊尔之行了!


阿宗国际佛学院的乌金师傅和吉美师傅开车带我们去佛学院。午后,汽车驶离了堵塞的市区公路,进入逐渐开阔的郊外。一出市区就开始慢坡走山路,连绵起伏的道路狭窄,勉强够相向错车,弯曲的公路上除了汽车还有不断飞驰而过的摩托车,让人心惊胆战。树木及绿色越来越多,路旁不时会闪过一簇簇鲜艳的花朵,尼泊尔人的彩色房屋被树木和鲜花掩映着,别有一番情趣。以前曾听说尼泊尔是全世界鲜花比例最多的国家,所以来之前想象尼泊尔一定是到处鲜花盛开、美不胜收。结果在加德满都很使我失望,街道旁连行道树都不见影,鲜花可能只在富人的花园里才能瞥见一斑,到了郊外才找到一点感觉了。远处,连绵起伏的黛灰色的山影越来越近了,随着车身的颠簸我的思绪也慢慢展开了——

我只所以能爽快答应莲友来佛学院教汉语,自己心里还是有些把握的。一、我在中学教过20年语文,又有20年在教学研究机构的工作经历,对教小朋友学中文应该没什么问题;二、前年又考试取得了国际汉语教师资格证书,正想出来历练历练呢。但最主要的是埋在我心底有一个秘而不宣的事情:我接触佛法20年有余,先后皈依了几个老师,看了一些佛家书籍,接触了一批莲友经常交流,但一直心里感到迷茫而无着落似的;总渴望有一天找到自己的根本上师来真正给我以心灵上的指导和点拨,所以我平时非常有心地去留意身边机缘来寻觅。人生无常,已近60岁的人这辈子还能有几个20年去任你挥霍呢?不知这一次的尼泊尔之行能否是命运的天赐良机呢?

这时我们的汽车驶进了群山之中,山路也变成了石子路面,车身颠簸的也厉害了。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木也越来越清晰,农家小小的彩屋各具特色,门前的油菜花正在盛开,片片黄色和各色花朵轻轻地摇曳着,村旁的祭台随处可见。穿着校服的小学生放学了,没想到在这偏远的山区学生的校服竟这么庄重而合体漂亮,女孩子小碎格的衬衣外面是藏蓝色的针织背心和裙子,白色的膝下袜子和藏蓝色的球鞋;男孩子是小碎格的衬衣和藏蓝色的针织背心和长裤,藏蓝色的球鞋,双肩背书包;衣服都非常合体紧称,不像国内的校服完全是运动服,松松垮垮的没形没样。真是职业习惯,走到哪儿就会非常注意去关注学校和学生。

“到了!”师傅一声到了,汽车就驶入了一个大铁门的院子。50分钟的路程,我们来到了阿宗国际佛学院。

佛学院坐落在群山包围的山坳里,一条土石路从山口慢坡向上,半山腰一块几十亩的平地即是佛学院,周围山上浓郁的绿树沿着山坡一直延伸到山顶,而山顶的大树一棵棵相拥着整整齐齐犹如人工栽植似的,绿树间夹杂着簇簇的红叶像花朵点缀其中,煞是好看,像是画家的笔有意的涂抹。我不懂风水,但也常识性地意识到这里绝对是极佳的风水宝地!空气中散发着绿树的浓郁青气和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心里按捺不住喜悦,轻轻地对自己说:我喜欢这里!

放下行李,佛学院的喇嘛师傅说仁波切在带领小喇嘛做法会,马上就带领我们来到教学楼的一间经堂前,大家轻轻地、轻轻地脱鞋而入,只见久美江措仁波切庄严地就座在法座上,几十个小喇嘛神态自如、整整齐齐盘腿下位,在经桌前一边诵经一边娴熟地使用法鼓、铃、杵配合法事。哇!太殊胜的场面了!整齐划一的法鼓声和清脆的铃声有序地交织着,声声拨动着我的心灵,突然,一行热泪顺颊而下,内心在抽搐;这场面、这经诵、这法器的激荡,似从天际发散过来------。更为奇妙的是,来之前我在网络上搜索尼泊尔阿宗国际佛学院时,打开的页面呈现出来的是一张久美江措仁波切的照片,他的面容竟是那么熟悉,那庄重淡然的微笑好像就在昨天、很近很近的时期我见到过的,非常亲切。当时我脑海里快速的搜索了一番,却是没有任何答案。今天实地面对久美江措仁波切就如同网络上照片竟是一样的感觉!眼前这一群十二、三岁的小喇嘛正进行着藏传佛教的法会仪轨,那一举一动俨然是多年修行经历的出家人!

他们可以做我的修行老师了,我难道要教他们学汉语吗?我能胜任吗?原来的自信被一种胆怯占据了心头。

法会结束,我们被引领拜见久美江措仁波切,轻轻地、轻轻地掀开仁波切房间的藏饰门帘,仁波切坐在木榻上向我们招手:来,你们一路辛苦了!我们躬身向仁波切顶礼后入座,同行的莲友是早已皈依上师的金刚弟子,她精湛的针灸医术声名远扬,为无数有缘人解除了病痛的折磨,她就是我来尼泊尔的引线结缘人。她向仁波切汇报了带来的几大包国内弟子捐给小喇嘛的运动衣和其他事务,并向仁波切介绍了我——来教汉语的志愿者。

仁波切亲切地说:你们今天来到这里是一个很殊胜的日子,刚才做的法会就是空行母的会供法会,你们与空行母很有缘哪!你们还不知道吧,这里是莲花生大师的成就圣地,心静之后你们会有特殊的感悟的,在这里修行的人也是很容易成就的。啊!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如此殊胜的机缘,稀里糊涂的来到了这样一块佛教界的顶级圣地!

夜晚,我独自站在东侧房一楼的走廊上,抚栏望着前方黑黝黝的山峦和天上闪闪的明星,心情的激动依在,而身体已遗失在这宁静的山坳里了。

清晨即起,迫不及待地开始环视四周环境。佛学院的正中地带是正在施工建设的大殿,雏形已具;负责施工的师傅说,方圆多少里内这是最大的佛殿,因为仁波切要求很高工艺细腻,所以施工比较慢,不过工期已定,2013年大殿举办开光仪式。大殿东侧偏楼是仁波切和出家喇嘛师傅居住以及办公用房,共三层约45个房间和卫生间、洗浴用房;大殿西侧偏楼四层是教学生活楼,除了一楼的食堂餐厅外就是小喇嘛的住室和教室,堪布和老师也在这里居住。三处合起来这一大块有五、六十亩地,大门下面还有这么大一块地准备明年建新的教学大楼。现在佛学院的小喇嘛学生已将近140名,每天都有深山穷人家的孩子被送过来,学生日益增多,年前将达到200名,一座教学楼已容纳不下了,明年将达到500名学生,所以新的教学大楼马上就要开建了。这么大规模的佛学院建设起来可不是容易的事情,需要的资金也不是小数啊!一位师傅介绍说,仁波切从小就立下大愿要建立一所免费的佛学院,专门接收穷苦人家的孩子来进行佛学教育、修学佛法。仁波切的无上菩提心感召了国内外的仰慕者和有缘人纷纷皈依上师,并发心支持上师的佛学教育事业;香港一位金刚弟子发心供养了几千万支持上师在尼泊尔买地建造佛学院,今天佛学院能建造成如此规模,我们要从心底随喜,随喜仁波切的无量功德,随喜金刚弟子的所有功德!

佛学院背靠高山,东侧楼的后面山腰有两块缓坡平地,一块地拉满了五彩经幡,煞是好看,一块地上覆盖着一座正在建造的巨大石像;师傅自豪地告诉我们:那就是莲花生大师成就之圣地!那座未完工的巨大石像是附近的三兄弟发心募捐建造的莲花生大师塑像!噢,原来上师说莲花生大师成就圣地就近在咫尺!我每天都可以随时从房间窗子来瞻仰到这块宝贵的圣地,每天都可以从心灵深处向莲花生大师顶礼,这时我才深深真切地感悟到仁波切真正是一位福德具足的活佛,竟然有缘在莲花生大师的圣地来弘扬佛法,开创殊胜的佛学教育之举,万缘相助,何尝不成功呢!

顺着山坡下行,还有两座金顶大殿,那也是两座佛学院,一座是台湾人建造的,一座是德国人建造的。周围山坳里除了当地人的村户外,还散落着一些洋房,那是一些外国出家人闭关的房子。这里佛教气氛比较浓,路上可以见到各国的僧人喇嘛和觉姆,也给山中的村民增添了生机,小小的商店和小咖啡馆也给外国出家人提供了方便。

佛学院周围宁静而祥和,一切又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圆融,心境也随之安定了下来。在国内时感觉空气中都充满着烦恼与执著,每天的头脑都是昏昏沉沉的,没有清醒的时候,到了这里国内的那种心浮气躁、忙得焦头烂额的怨气一下子不见了。清晨起床练了一趟太极拳,刚一出手就感到浑身轻飘飘地,跟国内练习时大不一样,简直是太轻松了。这里的空气是那样的洁净清新透亮,喝的水是没有一点污染的甘甜泉水,在国内花多少钱也买不到的。佛学院一片清净,所有的堪布、老师、师傅们都静静的忙着做自己的事情,连130多小喇嘛师傅们也都安静地在教学楼里上课学习生活,平时是看不到他们的身影的。大家在院子里照面也是远远的双手合十以示礼敬,其他时间就呆在屋子里静修。唯一的声音只有小喇嘛师傅们的诵经声和法器的习练声不时的在院子里回荡。卓玛师傅深情地对我说:这才是我心所依的地方啊!

久美江措仁波切向我们简单介绍了小喇嘛的状况,130多名小喇嘛中十岁左右的居多,最大的有15岁,最小的3岁,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和孤儿。家里养不起送过来的,雪山附近的穷人家连送的路费都没有,是堪布带着衣服和粮食去山里接出来的。都是提前托人带信儿在佛学院报上名,然后陆陆续续过来,年前会达到200名左右,明年将收到500名,因为深山里的穷人实在是太贫困了。跟堪布商量好了,先安排50到60名大一些的孩子在学习佛学课程外,每天两个小时来学汉语,以后慢慢再扩大学习范围。现在他们只会尼泊尔语,以后佛学院施工建设完毕进入有序的正常教学时,我们会增加英语、藏语、汉语的学习,每个学生必须掌握4—5种语言,以适应毕业后去各国传播佛法。上师笑着说,我的“野心”很大哦,我们佛学院要培养出优秀的、合格的佛学硕士和博士来,他们就是佛法的继承者、传播者和佛学教育家;末法时代普度众生的重任将由他们来担当、来发挥作用,这意义太深远了!这是一项非同一般的工程,急不得,你先休息几天,周四是个好日子,这一天正式开课吧!

堪布带我去教学楼里看看他们安排的情况,教室、黑板及其他所需都安排好了。因教学楼是新建的,所以教室还是很标准的,卫生间洗手间也设计的很合理。而室内的设施是有本地特色和佛学院特色的,教室没有课桌,只有垫子,上课时小喇嘛只能席垫而坐;黑板已不能说“黑”了、是花的,白粉笔写上去跟底色差不多。堪布可能看出我的心思,双手一摊说条件不好,佛学院刚刚起步,金刚弟子的供养都用在买地和施工建设上了,而每天130多个小喇嘛的吃住穿用和医疗的花销就不少,因为他们都是来自穷苦山区,营养不良,为调养他们的身体提高伙食就是一项大的投入。天冷了,孩子们还是光脚穿着凉鞋和单衣袈裟,弟子们捐助的毛衣刚到还没发。仁波切创办这个佛学院太不容易了,所以教学方面的重点藏传佛教教学法本经书及法器还比较完备,其他方面只能慢慢改善了。我年轻时下过乡,经常参加农村的劳动,接触过贫苦的生活和困境,对这种条件下进行教学还是能适应的。所以我对堪布说:没问题的,比我原来想象的还好呢!

我俯身合十对周围的几个小喇嘛师傅说:“你们好!”他们笑笑也合十回应,我说:“你们在这里快乐吗?”堪布用尼泊尔语作翻译,孩子们脸上浮起纯纯的笑意,用尼泊尔语回答:“快乐!”“你们想家吗?”他们相互看看,好像对我的问题很不解。堪布翻译后,他们指着地对我说:“这里是我们的家!”堪布说:“他们来到佛学院后从不说回家,因为差别太大了。倒是仁波切经常对他们说,要他们学完毕业后回家去传播佛法,建设家乡。”来尼泊尔之前我也做了一些准备,购买了尼泊尔语与汉语对照的教学用书和中国小学的一些教材读物。今天实地一看,发现这些都用不上,只能自己重新编写教学内容了。不过带来的空白卡片倒是可以派上用场,有三天的备课时间足够调整了。大家一听说小喇嘛的这种状况,马上拿出钱让乌金师傅吉美师傅去加德满都办事时顺便给130多个小喇嘛每人买了两双厚袜子,并给食堂添置了大锅和炊具及豆类食品来增加孩子们的蛋白质营养。


傍晚,我向仁波切汇报了白天了解的情况,仁波切语重心长地开示说:“快乐”对于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体会,一般人认为家里人聚在一起是“快乐”,有人感到忙碌工作是“快乐”,还有人感觉去歌厅唱歌、朋友们聚餐喝酒喝咖啡是“快乐”,也有人觉得不停地旅游是“快乐”;我们出家修行人也很快乐啊! 而真正的快乐是来自于内心的平静!那是从心底涌起的一种感受!一般人是没有这种感受的。哦?仁波切的这一番解析,才使我对“快乐”一词有了真正的体悟,原来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快乐啊!

上师接着说,心愈清净,你的智慧、德能、相好就能逐渐透出来;你一分清净就得一分利益,你得一分利益,经教就能解悟一分。这些孩子们来自喜马拉雅山区,心境如雪山上的白雪,清澈单纯洁净,虽然家境一贫如洗,但对人生和命运的理解没有丝毫的贪欲。他们就是一张白纸,好写最新最美的文字,好画最新最美的图画。我们把这些小朋友接过来,在佛学院接受佛学教育,从小培养他们的慈悲心和菩提心,学习十年二十年,他们就是佛学硕士和博士,以后机缘成熟,他们将走到世界各地去弘扬佛法做利益众生的事情,或者回到家乡做利益家乡的事情;也可以留下来当堪布和老师,继续佛学的教育事业培养更多的佛学人才。佛陀的思想和无上佛法就更广泛地传播和发扬,更多的人会得到利益,那样的前景是多么美好啊!我们培养出来的硕士和博士一定是合格和优秀的全能人才,所以佛学院设置的课程不但有佛学经论、藏传佛教密法,还要开设各种语言课程,还要开设各种技能课,让他们每个人都要掌握一到两种纯熟的技能,比如绘画、传统精湛的唐卡绘艺;使用和制作各种法器;学习藏族民间特殊的医术、培养藏医门巴;甚至农林栽培设计,连驾驶修理都要教。日后,既能传播佛法又有各种生活能力,更有利于接触众生利益众生。佛法与世间法是一不是二,佛法绝对不坏世间法,区别就在一念间;一念觉、为利益众生,这是佛法;一念谜、自私自利损人利己,这就是世间法。我要让他们一手拿着是精湛的知识、一手擎着佛陀的爱和关怀走向世界,把佛陀的大慈大悲大爱洒满人间!

仁波切很幽默地的说:这就是我的很大很大的“野心”啊!虽然建造佛学院的资金很紧张,启动期条件也简陋困难,但我们的心是快乐的,我们正在做利益众生的事情。真爱就是一种利他、就是一种忘我,只有你不再一心一意关怀自己的时候,才能真正地去关怀别人。这种状态就是一种淡定自在、就是发自内心的快乐啊!上师的开示就是这么轻松、这么诙谐、这么入心,我再一次受到了触动,泪水又忍不住轻轻地、轻轻地夺眶而下......

今天说到办学条件艰难时,喇嘛师傅就给我讲了一件事情。尼泊尔和藏地一些富有的信佛人家,仰慕仁波切的藏传佛教优良的传承与佛学教育的理念与宏愿,要把孩子送到这里来学习,同时可以给佛学院提供资金资助,但是仁波切婉言拒绝了。因为他们要每周开车接送孩子,并且孩子的日常用品食品他们自带,这就与那些穷苦孩子之间产生了不平等。仁波切说我主张的教育是平等而无分别的教育,如果这里产生了分别、执著、烦恼,那我就不是佛学教育者。我感谢他们的善心与善举,但这里的条件太差,不适合你们的孩子,你们还是把孩子送到贵族学校去学习吧。

入夜,我久久不能寐,仁波切的开示一直萦绕在耳畔。我四十年的教育生涯和经历对目前社会的学习教育是不认同的,中国几千年的传统美德和传统教育受到了蹂躏,对孩子的心灵也是一种摧残。但如何去对治,心里很是迷茫,内心真是想自己办个小学校来实行一种对孩子的成长有益的教育模式。今天在这里、在仁波切的佛学院里,我的教育观点、主张和体悟得到了提升,上师的佛法与世间法的巧妙开示使我的心窍豁然开朗,难道我四十年教育的经历和积累就是为了今天而打的基础、所做的铺垫?难道尼泊尔此行就是冥冥之中命运的安排?久美江措仁波切的话语怎么句句都能触动我的内心?为什么第一次见到仁波切的照片就那么熟悉和亲近?每当听到仁波切佛学教育的理念和办学细节就会情不自禁地心同身受?难道......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久美江措仁波切才是我寻觅多年的根本上师啊!一灯能灭千年暗,这个念头一迸出,心一下子落地了!一种从未有的宁静轻轻地、轻轻地占据了心头......


卓玛师傅一来到佛学院,一来到上师身边,她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自在和开心一直在她的脸上荡漾着,这种快乐不但感染了我,也感染了所有的师傅们。我衷心的感谢她给我制造了这么好的机缘,使我也来到了仁波切的身旁,能为阿宗国际佛学院尽一点微薄之力。当我把这几天的观察、感触、体悟及决定要皈依久美江措仁波切告诉她时,她马上就去禀告了上师,仁波切笑着对她说:机缘成熟了,晚上就给她做皈依吧!

晚上,久美江措仁波切给我做皈依仪式及开示。他慈祥的对我说:你的机缘成熟的这么快,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这里是莲花生大师成就之圣地,是多少修行人心中向往和景仰的地方,在这里修行会成就得很快,因缘具足才能来到这里的,莲花生大师的加持力是不可思议的啊!今天在这块圣地为你做皈依,你更应该加倍珍惜,要真正明白“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的真实意义,接着上师给我们详细地开示了三皈依的真实内涵,并给我们授了灌顶。

我离开上师的房间来到楼顶平台,面对近在咫尺的莲花生大师成就之圣地匍匐躬身、双手合十,凝望着山坡上随风飘逸的五彩经幡,轻轻地、轻轻地自语:我,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勉强能称得上是个佛法爱好者,我何德何能,竟然承受了如此大的福报,在莲花生大师成就的圣地宝地由久美江措活佛授予佛教皈依三宝之仪程。从今天起,十方三世诸佛菩萨如何发愿、我就如何发愿,莲花生大师如何发愿、我就如何发愿,上师久美江措仁波切如何发愿、我就如何发愿;我要无止境地追随你们精进、随缘、开慧、度人,把自己的一切都与佛陀和上师的佛学教育事业和利他事业紧密联系在一起,不枉此生此愿此行。


周四开始上课了,我站在教室门口,向每一个小喇嘛师傅合十握手,问候“你好!”因为他们虽然年龄小,但他们是出家人,我对所有的出家人都要低下身体表示恭敬的,无论在任何地方。这时的小喇嘛已完全没有法会上的那种威严和老道,一个个活泼可爱、笑容纯净,完全恢复了十岁左右孩子的童真。

他们整整齐齐地盘腿坐在垫子上,对知周四开始上课了,我站在教室门口,向每一个小喇嘛师傅合十握手,问候“你好!”因为他们虽然年龄小,但他们是出家人,我对所有的出家人都要低下身体表示恭敬的,无论在任何地方。这时的小喇嘛已完全没有法会上的那种威严和老道,一个个活泼可爱、笑容纯净,完全恢复了十岁左右孩子的童真。识的渴望流露在一双眼睛里,目不转睛地紧盯着你和黑板。我从简单的问候语教起,“你好!你们好!仁波切好!堪布好!老师好!”我一边教一边用肢体语言给他们比划,大家都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响亮的字词读声回荡在教学楼里。当我在黑板上画出中国和尼泊尔的地图时,孩子们齐声说:“尼泊尔、尼泊尔!”我指着中国地图,孩子们摇摇头,我说:“中国!”然后说:“仁波切中国人,老师中国人”。我拿出准备好的两国国旗,让孩子们来辨认,并让他们拿着国旗来表演两国握手问候“你好!你好!”以示意两国紧紧相连、友好相邻,我拉着几个孩子的手叠放在一起说:“一家人!”一下子拉近了我和他们之间距离,课堂气氛非常活跃。虽然语言不通,而心灵的沟通有时是不需要语言的。堪布开始还有些担心语言不通怎么上课,一直在教室外面转悠,后来教室里的学习声音和笑声感染了他,他刚在教室门口伸头看看,小喇嘛们齐声用中文说:“堪布好!”把他给逗乐了!

我备课时注意选择小喇嘛身边熟悉的、贴近生活中可以理解的字词来排列安排每节课的内容,还注意每节课之间的词语关联。对抽象的字词我就把尼泊尔语写在卡片后面,让他们先看尼泊尔语、明白后我再教他们中文,有时配合肢体语言或拿实物来教,他们马上就能理解和掌握。每节课讲完,我就把学过的字词编成顺口溜,让他们拍着手来读和背。比如第一节课编的顺口溜:“中国尼泊尔,尼泊尔中国,仁波切你好,仁波切好!”后面还有:“上师是中国人,堪布也是中国人,我们不是中国人,我们是尼泊尔人。老师是女人,我们是男人,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叫什么?我叫扎西,他叫什么?他叫土登,老师会上课,小喇嘛会诵经!” 尤其是拍手学数字“123,321,1234567,7654321,1 2 3.”他们拍得非常高兴,我让他们不说数字,先拍节奏,然后再配合数字说着拍着;还让他们分两班来配合拍,很快就掌握了数字的发音。学习人体五官的名称时,他们对发音掌握的不好,我就教他们做游戏来练习发音,我叫上来一个小师傅,我让他点着自己的鼻子,我拉着他的小手拍一下说一个名称让他来指,“眼睛!”他马上就指着眼睛,“头发”他马上就指着头,“鼻子”他指向了嘴,下面的小喇嘛们笑了说:“错了!”。然后我让每两个人来做这个游戏,很快发音的问题解决了。在教人体从头到脚的名称时,我教他们唱“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拍拍肩、跺跺脚”这首歌,让他们对这些人体名词记得更牢,并且在郊游时让他们围成圈来唱来动。每当看到他们拍着小手朗朗地背着顺口溜唱着歌时,我真是高兴得心花怒放啊!

他们对每节课的生字词书写练习的非常认真,每节课的两个小时,我都提前去15到 20分钟给他们改作业,上课复习和检查默写背诵用15分钟,学习完新的字词我都要留出来20分钟左右让他们练习书写,纠正笔画。也可能这些孩子前世与中国有缘吧,书写的字工整的连我都惊讶,有的竟然比国内的小学生写得都好!当我每天检查他们的书写时,他们竟然连我在黑板上随手画的图画都认认真真地描在作业本上,我真是太受感动了,我太爱他们了!每当他们仰着小脸看你时,每当看到你给他们的作业打对号时,他们快活的左右摇着头那种单纯的童真让你心动,一种母爱就油然而生!

我爱人从国内打来电话说,真担心你不会尼泊尔语又没教过小学,还这样年龄了,能与孩子们沟通吗?我说你放心,有上师的加持力,我教得特别开心,我和小喇嘛师傅之间没有距离!是啊,我虽然年龄不小了,但因为一直从事教育,感觉自己的心理年龄还特别年轻,身体又健康,所以平时经常有人问我四十几了,我就说五十好几了。当佛学院的师傅们也问我四十几了的时候,我心里就乐了!我这个人一生最大的长处就是喜欢跟学生在一起,我教书时除了正常的教课和工作外,就组织他们一起打球、游戏,带他们旅游参观,教他们学习课外手工等等,在与他们玩的过程中教他们做人,规范他们的行为。所以我当班主任连家长都妒忌我跟他们孩子的关系那样密切。尤其是来到佛学院这块圣地,经过皈依、得到加持,更焕发了我的青春活力,我当然越教越快活了!

我要真正的从自己的汉语教学中力争与上师仁波切的教育理念和利他大愿合拍,把他的教育思想灌输到我的教学之中。平时,我上课一进教室都要挥手跟小喇嘛师傅打招呼“你们好!”“小喇嘛师傅好!”他们就会回答:“老师好!”有一天我上课,向他们挥手:“堪布好!”他们一怔,说“错了!”我又向他们挥手“老师好!”他们又笑着说“错了!”我摇摇头说“没有错,你们长大以后,从佛学院毕业,你们就是堪布、就是老师,仁波切会非常高兴的!”他们听懂了,若有所思的相互看看,点了点头。

我在这里只是尽了一点点力,并且对我来讲只是做了一件毫不费力的事情,却给我带来如此多的快乐和欣慰,我来到这里得到的太多太多了。而照顾近140名小喇嘛师傅学习、传法、吃喝、生活、疾病等等这么多繁琐重要的事情却只有三个堪布老师,他们既是佛学经藏学习的堪布,是道德行为培养的老师,又是日常生活细节的指导者、营养调理师,不是父母而胜过父母!我向他们了解情况时,他们一会儿替这个孩子擦擦鼻涕、拉拉衣服,一会儿又叮咛那些孩子穿上袜子,一会儿随手抚摸抚摸他们的头给予爱的传递。三个堪布老师都是在著名佛学院学习8-9年以上,闭关8-13年的大修行者;他们为了追随辅助久美江措活佛广大的弘法利生事业而放弃继续闭关计划来到佛学院任教的。他们是真正的出家修行人又是男人,到这里来除了教学弘法,还要尽一个母亲而尽的义务和责任,真是太难为他们了!

孩子们从偏远山区来,个个营养不良,在家从来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来到这里饭量很大的,所以食堂的菜谱得不断地调整,印度的厨师夫妇非常配合也非常尽心,把厨房的事情做得非常好,食堂餐厅也收拾的有条有理干干净净。这么多孩子在一起共同生活,卫生要求得比较高,否则就会传染一些疾病。来得久的孩子还好,知道经常洗澡洗衣服,新来的有时会带来一些病菌,比如疥疮和癣就比较麻烦。一天半夜,一个小喇嘛生病发烧,堪布背着这个孩子跑步下山又上另外的山几公里,去敲医生的门,不开就一直敲,最后医生起床一看,是堪布背着个生病的小喇嘛,就赶快就诊。事后他感叹万分,把这件事告诉了周围的村民,大家对上师的佛学院及堪布老师对小喇嘛的爱护关怀誉为佳谈!后来这个医生就经常来佛学院给孩子们看病,对孩子们也特别关怀。

一天,9岁的小喇嘛普罗扎西摔倒了,胳膊肿了起来,堪布带他去镇上医院看,医生给包扎后就让回来了。过了两天,越发肿得厉害了,堪布和卓玛师傅就着急了,叫上我一起下山去镇医院拍片子,果然是骨折了,并且还很厉害。小扎西真是个好孩子啊,从摔倒到现在就没有叫一声疼,堪布什么时候问他怎么样,他都是甜甜地晃着头对你笑笑。当时片子拍出来一看骨折,我们都非常心疼他,我给国内的爱人发了个短信说了普罗扎西的骨折情况,他回信说替我给他买水果吃安慰他;当时天色已晚,小扎西穿着单衣袈裟冷了,我就去买了件紫红色的绒衣给他穿上,他高兴的很哪,卓玛师傅又给他买了巧克力和热奶茶,大家都替这么小的孩子能如此承担伤痛而心疼他。晚上回来,堪布就向仁波切汇报了情况,当即仁波切就安排好明天一早开车去加德满都最好的医院治疗。第二天一早,怕路上堵车,乌金师傅、卓玛师傅和一个印度师傅没顾得上吃饭就带着小扎西开车去加德满都最好的一个大医院看病,还真巧,恰好一个骨科医生是在中国中山医科大学和华西医科大学留学多年,他又安排拍了更细致的片子,并且打电话把他的老师、骨科专家请了过来,进行了会诊并制定了手术方案,明天上午就做手术。小扎西住院了,印度师傅留下来照顾他,仁波切不放心又派来一个15岁的小喇嘛师傅也来照顾他。佛学院的堪布及时给孩子们上课交代不许打闹、走路跑步要小心,要学会保护自己。小扎西的骨折牵动了多少人的心,仁波切每天都要给医院看护的印度师傅打电话询问情况,乌金师傅还悄悄留下了钱让他们来使用,国内的金刚弟子们从微博上知道了这个消息,在微博上每天都询问小扎西的治疗和恢复情况。手术后仁波切还是不放心,又亲自到加德满都的医院看望小扎西,还给他带去了好吃的食品,小扎西高兴极了!哈哈,现在小扎西手术非常成功已经出院回来了,他还得小心养一阵,等45天后还要再动一次手术拿掉钢钉。这对小普罗扎西来讲肯定是终身难忘的一次爱的经历,在他日后弘法利生的事业中会有更深切的感悟的。

一天正上着课,堪布突然进来了,叫走了三个小喇嘛。当时我也没在意,可一直到下课还没见回来。下课后我去问堪布,他说,印度厨师家里的老人突然去世了,上午他接到消息就要回印度去,所以就叫三个小喇嘛去做中午饭。我说三个12、3岁孩子怎么能做150人的饭呢?堪布说这几个孩子做饭没问题,就是汉语课可能是上不成了。我说没关系,我给他们补课。第二天上课前,我去食堂,看见三个孩子正在抬着一大盆淘好的大米往大锅里倒,真是难为他们了,人跟炉台上的锅一样高,看着他们吃力的样子真怕盆掉下来,卓玛师傅赶快去扶住大盆,帮忙把米倒进了锅里。他们还会蒸馒头呢,蒸得还是油卷,有模有样的,卓玛师傅说比她发的面还好呢。孩子们怕早晨睡觉过了做饭的时间,就把被子搬到厨房的地上睡觉,哎!太感动人了,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孩子啊!当昆明的一个学佛人从微博上看到这个消息时在微博上留言说,一定要多拍几张照片发给我来教育教育我自己!我们拍了好多镜头呢,其中几张真是能感动太多人了,因为饭桶太深,一个小喇嘛站到窗台上把勺子伸到大饭桶里给小朋友们打饭!等我们把照片发到网站上,大家就会亲眼看到实景的。印度厨师要在家里给过世的老人念50多天经才会回来,大家都着急的不得了,总不能让孩子们做50天的饭吧!因为这三个孩子学中文学得特别好,我真不想让他们耽误上课。还好,到了第四天,厨师的媳妇和她的弟弟赶回来了,因为他们走后心里一直牵挂着孩子们,不知道孩子们是怎么吃饭的,所以厨师就马上打发厨娘带上她的弟弟做帮手从印度赶回来了。太好了,总算把这个难题解决了,把三个小喇嘛师傅也从厨房解放出来了。

堪布去雪山了,来回得一个多星期。在加德满都坐长途车走,然后还得步行走几十里石头山路,才能到一些要接的孩子的家。实在是太远了,而这些孩子的家也实在是太穷了,一天只能喝一顿稀米粥,孩子肯定是养不起,听说有一个活佛可以免费接收穷人家的孩子来出家养活和上学,就不知周转了多少人多少圈才联系上,他们怎么会有钱上路来送孩子呢?仁波切就派堪布带着小孩的衣服和吃的去深山把孩子接出来,因为他们连衣服都没有,堪布去了还得拿自己带来的吃的给他们家人做饭吃。堪布去一趟要顺便接回来几个孩子,到了佛学院得一点一滴地教他们哄他们,让他们适应佛学院的生活、学会和其他小朋友共同相处。堪布拍了一些穷苦人家的照片,记录了雪山居住的人有多么的贫穷。我们看了以后非常感慨,仁波切说,你们如果有兴趣下一次就跟着堪布去实地看看吧,体验体验真正的穷人到底有多穷,这样你们就会更深切的体会到我为什么会发这个大愿去帮助这些穷人家的孩子,去救助周围需要救助和帮助的众生,希望用教育和佛法来改变穷苦人的生活状况。

这些孩子们到了佛学院后,生活好了、身体好了、又有这么多小朋友,非常高兴。仁波切担心他们这么小离开父母离开家会不适应,所以除了堪布老师的关怀照顾外,还要求大孩子们要主动爱护和帮助小孩子。星期六安排他们洗澡洗衣服,还组织他们去佛学院后面的足球场踢球、做游戏,并且弟子们还给孩子们寄来了运动衣。每个月,仁波切还要带孩子们去爬山、野炊,要让所有的小喇嘛们感到快乐,要快乐的去学习、去修行、去生活,以后快乐的去弘法利生!我在教课前,仁波切就特别交代我,一定要让孩子们快乐,高兴地去学汉语,哪怕学得慢一些也不要让他们感到有压力。所以我就尽量的把课堂和学习内容安排的轻松一些,活泼一些。仁波切有时还给小喇嘛师傅发一点钱,100或200卢比,相当人民币几块或十几块钱,让他们买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每次堪布老师要下山或去小镇,孩子们就让老师给自己买几块糖、橡皮或转笔刀什么的,堪布老师都是拿着本子记下来,然后一个不漏地把孩子们要的东西都给买回来,一个一个的分发。仁波切说特别感谢这三个堪布和老师,让他们三个这么好修行的出家人来做小孩子的这些琐碎事情,真是太难为他们了。

最小的那个孩子来的时候才三岁,什么都不会,堪布老师们就带在身边一起吃住照顾他,有事就把他交给大孩子们带,这个孩子很快就学会了穿衣吃饭喝水上厕所;大孩子们上课了,他就凑在教室一边看、听;大孩子们打扫卫生干活,他就找个角落自己安静的呆着;谁爱他、他也没有表示;谁逗他了、他也不生气;给他说话、他只是听着,脸上的笑容也是淡淡的一晃。父母来看他,他也不表示高兴;父母走了,他也不表示依恋。仁波切特别关注他,给我们介绍说这个孩子太特别了。现在他三岁多了,比以前开朗了,但还是像很有内涵似的只是用眼睛看从不多说话。卓玛师傅给他拍了十几张照片让他看自己,他只是毫无表情的看着,当看到照相机里出现了一张莲花生大师的铜质塑像照片时,他马上指着照片笑着说“巴玛珠涅咕噜仁波切!”这是半个多月来他给卓玛师傅说的第一句话,当他看到卓玛师傅明白他说的是谁时,会心地笑了!

接触小喇嘛师傅时间长了,才有了个感觉,发现这些小师傅们的长相特别像中国人而极少像尼泊尔人的,有的甚至跟我国内的学生长得特别像,并且感觉这些小喇嘛师傅们有时显现的神态真的不是小孩子而是修行人的持成老道。当给上师说起这个感觉时,上师笑着说,他们的家在喜马拉雅山,那里有很多人家祖辈就是古代打仗留下来的中国人,他们有着很纯的中国血统,所以才有缘来到这里跟你学汉语啊!而我的感觉是他们跟仁波切的缘分更深更近啊!


佛学院的其他堪布老师和师傅们也都是在佛学院学习8年以上、闭关多年的老修行者,有的已经修得很有成就的了,他们敬仰仁波切的藏传佛教优良的传承与佛学教育的理念与宏愿,追随仁波切从国内到不丹、从不丹到尼泊尔,佛学院从无到有至今日初具规模,都凝聚着他们与仁波切共洒的汗水和心血!吉美师傅、乌金师傅、尼玛师傅三个人不分昼夜,从设计、施工、进料、监理,到佛学院的各种日常生活采购及安装,对弟子客人来往的接待安排,对外关系的联络打理------,都是他们三个人去做,从佛学院到加德满都、从加德满都到佛学院,几十公里的路程就是这样来来回回、马不停蹄的跑。佛学院就这一辆客货车,使用率实在是太高了。他们从来没有吃过打顿的热乎乎的饭菜,走时食堂的饭还没做好、回来时食堂早已闭门,冲麦片和调糍粑就是他们的最主要的饭。有时忙起来几天都回不来,在市区就一天吃一顿饭或买点干粮充饥。他们实在是太辛苦了,以至于所有佛学院的师傅们和弟子们都不敢让他们给带东西或乘坐他们的车,都是步行到山下或小镇买些日用品或下山自己乘坐公交车去市区办公事。不丹师傅兢兢业业一天到晚守在施工现场,招呼着各种进料的卸车和解决工人们施工中的各种问题,整个佛学院能听到的说话声音大概就是他在工地的指挥声了。每天清晨,当你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就会听见楼上不丹师傅的诵经声,那么浑厚那么沉稳那么娴熟。刚跟尼玛师傅照面两天,他就飞回国内去联系各种事情了,因为佛学院为了节省资金,制定了一系列的节约措施。在尼泊尔,煤气是印度进口过来的,非常贵;而食堂做饭主要是烧煤气,几百人的饭用煤气实在是受不了。电不但贵也缺乏,尼泊尔的特色之一是每天都要停电几个小时;因为要施工,就多买些电供建筑用,其他生活用电就要节省再节省了。汽油在尼泊尔是紧缺的,不但贵还经常加不上油,所以佛学院的唯一的汽车是除了公用,谁都不会去搭车的,连堪布老师们去办理公事都是步行来回。水是山上的泉水,本地资源,但出家人是非常珍惜这些资源的,所以大家都节约得很,所有的东西使用都是仔细再仔细。连小喇嘛吃饭喝水都是吃得干干净净。仁波切高瞻远瞩,决定引进太阳能技术来彻底解决佛学院的电力问题,包括食堂做饭的用电和照明用电,以后小喇嘛越来越多,明年新的教学大楼一落成,就要增加到500名700名;后年大殿要完工开光,那么佛学院的开销就太大了。仁波切说佛学院要珍惜金刚弟子们和各界人士的供养,所以派尼玛师傅去香港考察市场引进太阳能工程。

我们来之前也做了一些准备,自带了豆浆机、开水壶、电源转换器等好多生活用品,甚至床单被罩,尽量不给佛学院和师傅们增加麻烦(还要带够人民币现金,这里银行卡是用不成的)。因为他们太忙了又是出家人,根本不可能去照顾别的人和别的事情。我们来了之后就是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我们自己做饭,米面蔬菜水果及用品都是自己去山下买来的,住宿也要自觉交些费用的。水电气是尽可能的节约,绝不浪费。因为在国内经常去佛教道场还是明白这些规矩和戒律的,来到这里就认真遵守佛学院的出家道场的规矩,尊重所有出家师傅包括小喇嘛师傅,绝不能去同他们嬉戏照相合影,更不能去教学楼影响他们的学习和生活。平时主要在自己房间安静的修行,不大声喧哗说话、更不会聚在一起聊天,能为佛学院出力做事就绝不添任何麻烦。大家来到佛学院就是为了求法,如果在修行上遇到疑问和不解,能问问同修或师傅解决的就绝不去打搅仁波切;如果解决不了,就写个条子让师傅们转给仁波切,仁波切会根据大家的疑问和不解安排时间给大家做开示的。

仁波切和佛学院的堪布和师傅们都是大修行者,他们的心底纯净得很,对你提出的任何要求都是有求必应,这也是他们菩提心和大慈大悲心的真实体现。藏地和尼泊尔的修行者也是如此,但如果让他们去给仁波切或堪布师傅们添一点点麻烦和打扰,他们是绝对不会开口的。而汉地几十年的教育就是要打破任何规矩和封建等级去学西方的自由化和所谓的平等,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高谈阔论、无拘无束、自我感觉良好,从不怕麻烦别人,所以不太懂得放低身份去学会尊敬和自律,尤其是来到寺庙或出家人的道场不知道要小心谨慎地去遵守道场的规矩和戒律。所以,修行的第一步要磕长头行大礼就是要先让你低下身体把自己的傲气以及我执我慢彻底降服下来,这样一些大法才有可能灌入你的体内。

看到仁波切和堪布老师师傅们这么辛苦、这么劳累为佛学院耗费心思地筹划建设,大家都从内心里想为佛学院做些什么,或者添砖添瓦的事情。所有来到仁波切阿宗佛学院的弟子们、求学求法的有缘人或景仰崇拜者,都为仁波切这一大愿大慈大悲的善举所感动,大家主动的、默默地尽力为佛学院分担一些,有的给食堂买来大袋子的土豆和大豆,有的给小喇嘛师傅寄来了运动衣,有的汇过来了毛衣,有的给食堂购置汇过来了大型电力炊具,还有的公司义务给大殿做工程和藏饰绘画;最近又传来好消息,香港一家公司主要生产太阳能硅板要给佛学院捐助一部分太阳能硅板,还有一家园林公司要给佛学院进行园林设计和绿化...... 我们要向这些为佛学院做供养的人和单位顶礼致敬!时时刻刻感恩!时时刻刻随喜你们的功德!大家具有相同的感恩和随喜,事大事小功德是一样的,大家的发心善举才是生生世世最重要的资粮啊!


当我就阿宗国际佛学院的殊胜因缘以及上师的办学理念和宗旨去求教久美江措仁波切时,上师轻松地笑了说,你问得问题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需要用正规的书面语言来粉饰;而我喜欢用最平实轻松的语言来解析最繁杂严肃的问题,我感觉这样的语言最能入心、最容易被人们接受。

“佛陀应化到世间来,就是为了普度众生的方便,他的一生就是向世人展示佛法的过程。他为了世间众生得到解脱,从富贵人家出走、抛弃王子身份去苦修、去托钵,居无定所,一身清净一生清贫,佛陀一生最大的爱是对一切众生的爱,《金刚经》上讲,‘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佛陀的大慈大悲大愿的无上菩提心是平等的广博的爱,在佛陀的眼睛里三千大千世界的一切众生是平等的,我认为这才是佛陀一生弘法利生所展示的精髓!所以我们就更应该去关注那些被社会遗忘的穷人和他们的孩子,把众生的苦由我们来减轻来承担。

有人讲,仁波切您为什么不在中国弘法、不在中国救助穷人的孩子呢?我说佛法讲究因和缘,哪里因缘成熟就到哪里去。佛无中外之分、法无显密之说;尼泊尔比中国穷很多,资源也不丰富,但她能接纳各种宗教和各国文化和睦共存,所以我就秉承上师之意来到了尼泊尔。再则,尼泊尔因为穷,地价也便宜、物价也便宜,佛家圣地也多,深山穷人家孩子也多,中国内地和西藏的修行人来去都方便,内外缘都具足,所以佛学院就选址到这里广布法缘!

现在是末法时代,人类的迷茫和无知造成社会的诱惑太多,金钱、名利、权位、美女,国不国、民不民、父不父、子不子、定位颠倒。精神病、忧郁症大量增多,心理被扭曲。站在物质文明的发展来说,时代是愈来愈进步了,然而付出的代价是整个地球的毁灭;站在人文道德精神方面来讲,是愈来愈堕落了,是人类的悲哀。佛法是从人文的立场来看时代的,也只有佛法的大智大慧、大慈大悲能够在末法时代唤醒众生、救助众生!所以现在传扬佛法,不是看你建筑了多少寺庙,不是看你拥有多少佛教书籍,也不是听你讲得多么高深,这些都解决不了现实的社会问题和人的精神与心理问题。救助穷苦人和孩子们也可以提供医药、粮食和钱财,但这只是暂时的救助,而对于心灵和精神方面的救助才能真正改善他们的处境。人类需要爱、众生需要爱,需要精神上心理上的关怀,只有佛学才能为众生解决智慧的精神食粮。你真正证悟了,哪怕你是乞丐,证悟了你就是佛!

只因众生有八万四千不同根器,佛才开八万四千不共法门。众生得度需要什么法,我们就观机设乘来传播佛法的相应法门。我们创建一所免费为穷苦人的孩子开设的佛学院,就是要一手执知识、一手执佛陀对众生的关怀和爱这一办学宗旨来传播佛陀的利他主义思想,来对众生传播无私的奉献的。这些小喇嘛孩子来自偏远山区穷苦人家,心底清净纯净,没有被现代社会的弊病所污染,他们对爱和关怀有深切地自身体验,最知道珍惜。我就是要以佛学院这个优秀的团队来播撒菩提种子,去培养这些接受了爱、又懂得爱、又能传播爱的21世纪的佛学硕士博士级的老师堪布,去回馈父母、社会和众生,把佛法的传承延续下去。真正的佛法不是封闭在寺庙里,而是在人间,佛陀为度众生而来,我们传播佛法就应当到众生中去,以自己的力量和一生去帮助那些最需要帮助的众生,这就是我认为世上最有意义、最有价值的事情,也是我从小就怀有的野心、很大的野心,更是佛法大智大慧、大慈大悲、大愿大行最真谛的体现!”



每天清晨,我都会站在窗前,凝视着莲花生大师的圣地而出神顶礼。这时,天边红红的晕色就会从山顶树干的罅隙中透出,一点点地扩大至树顶、至天际,亮了亮了,一轮红红的圆圆的融融的太阳就会跃出,把整个山坳、树林、阿宗国际佛学院和天宇染成金色;我油然而生的无上欢喜心就会对着这冉冉升起的骄阳而由衷祈祷:愿朗珠久美江措仁波切的佛学教育事业如太阳一般蒸蒸日上、如日中天照亮大地的每个角落!祝愿您的每个佛学院毕业的学生都能如您所期待、在各自的因缘之地发芽生根开花!祝愿阿宗佛学院人才济济、弘法利生事业后继有人!


无上敬仰的久美江措上师仁波切,您的大愿大行就是佛学院整个团队的大愿大行!就是您的阿宗佛学院所有出家喇嘛学生的大愿大行!就是您的无数金刚弟子们的大愿大行!

轻轻地、轻轻地,我也来了......

云丹卓玛
2011年12月初于阿宗国际佛学院

(本文转载自http://www.sarwajanas.com/chi/Home.html ,标题原为“轻轻地、轻轻地我来了”)

凡夫充满烦恼的双眼是看不到佛的


《金刚经》上说: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
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
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金刚经》还说:
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
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

所以,真正的如来佛不是我们所看到的那样,也不是我们所评价的那样。别说我们凡夫,就连阿罗汉也没有资格评价佛陀的身体是什么样子的。传说有一个阿罗汉想看看如来佛“无见顶相”的边界在哪里,结果他跑到三界外面都没有找到。一个阿罗汉的神通所能到达的地方都找不到佛顶的边界,说明佛陀的法身不是我们思量分别的心所能够揣度的。

佛陀是化现在不同根器的众生面前的。比如说,在那些根基比较差的,必须要一点一滴从头修行的众生面前,佛陀就是一个穿袈裟的、托钵的、过午不食的比丘形象;而在那些根基较高,可以直接开示深意的修行者面前,佛祖就是一个圆满报身,就是金刚萨垛,就是阿弥陀佛,就是一个身配各种装饰的皇帝或者转轮圣王的形象。

所以,不同根基的众生所看到的佛陀的形象是不一样的,所听到的说法也是不一样的。比如说,在同一个法会上,一个人听到佛陀讲的是小乘的法,而同时,另一个人听到的则是大乘的法门,然而对于一个根器更高的金刚乘的修行者来说,他听到的就是金刚乘的开示。但是佛陀却说,其实我根本什么也没说。这一点对我们来说是很难理解的。

那么,真正的如来佛祖到底是什么样子呢?如来佛就是我们常说的,具足了六度,断除了四魔,不落入任何轮回和涅槃的圆满的智慧。

《金刚经》上说,“不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我们肉眼所能看见的,那一定不是佛。在《入中论》中月称菩萨说过,凡夫的六根,即眼、耳、鼻、舌、身、意所感知的世界如果是正确的话,那么菩萨感知到的世界就是错误的,因为菩萨看到的世界不是这个样子的。

佛陀说,其实我一句话也没讲过。佛陀三十二相、八十种随形好的圆满报身的形象也是我们人类创造出来的。我想,佛陀的形象不是我们人类的小脑袋可以想象出来的,也不是语言可以表达的。《金刚经》里所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凡夫充满烦恼的双眼是看不到佛的,我们看到的都是我们业力的显现,如果我们看到佛的话,那么这个“佛”无疑也是业力的显现。

佛是“无所从来,亦无所去”的,只要你有信心,佛每时每刻都在你的身边。在空性当中已经充满了佛菩萨的力量,但是佛不会具有某种我们凡夫可以评价的形象,我们肉眼能看到的一定不是真正的佛,那只是佛在某一个层面上的显现。

不止罗汉,就连十地菩萨恐怕也不是最有资格评价佛的功德的,唯一有资格讲说佛的功德的只有佛自己。佛陀怔悟之后重又回到甚深禅定当中,曾有七七四十九天不传法。佛说,我已经怔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但是我们没有办法进行沟通。这不是说佛不能够开示证悟的境界,而是佛跟我们凡夫沟通起来会很麻烦。这就好比我用汉语讲法的时候有许多东西表达不出来,而用藏语就不存在这个问题。再比如,佛讲空性,我们的大脑就会一片空白,因为空性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一个模式可以参考。在我们凡夫的世界里,要想沟通任何一个概念都会用一个模式来参照,但是空性却没有模式。我们总是会想,空性到底有多长,有多宽?这样沟通起来就很困难。有人看到密拉日巴坐在一个很大的湖的中央,他把整个湖水都盖住了,但事实上,密拉日巴没有变大,湖面也没有缩小。那么我们该怎样理解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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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一直在怀疑的“聪明人”不会成就"


晋美林巴上师曾说,我收了很多弟子,也为很多人传了大圆满法,但是我的弟子中那些很“智慧”,很聪明的人却永远停留在分析、怀疑的阶段,没有多大成就。因为凡是聪明的人都很会看很会想,所以怀疑也多,到头来他们只收获了一大堆怀疑。我们人类的小脑袋是没有办法“入佛知见”的,而我们却要给自己很大的压力,非要知道不可,事实上这是没有可能的。

还有一种人,他们非常精进地修习寂止,过份压抑自己,结果就如《俱舍论》里所说的,落入了一种人间的普通的禅定当中。

我们凡夫很容易从前一种很狂乱、很复杂的心态中出来,又走入后一种过份压抑的止的状态中,不能够止观双运、定慧双运的话,这一生是不能够成佛的。晋美林巴的弟子中,那些非常具有信心的人,一个都没有剩下,全都即身成就了,而那些总是在怀疑的聪明人却都没什么成就。

在修行当中,信心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要么就非常地智慧,像佛菩萨那样的智慧,要么就笨一点是最好的。而那些“聪明人”就会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今天学点这个,明天又学点那个,最后学了一大堆东西,始终无法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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